自从她拒绝了我的表白后,我就真的象个失恋的傻瓜一样陷入了颓废的生活。
文卉离开我的时候我没有这样消沉过,爸爸过世的时候我都没有这样绝望过,整个世界在我的面前黯然失色。
唯一了解内情的人是阿珍,她又内疚又着急,热心地帮我介绍漂亮的女孩子,可惜我对任何人都提不起兴趣了。
最痛苦的莫过于我还要面对两个人——母亲和她。
面对母亲,我不得不克制自己的放纵,这使我的痛苦无法全部宣泄出来;而面对她时,我更痛苦,但自尊心却迫使我要在她面前装得若无其事的样子。
既然不能发泄,我就将精力全部转到了工作上,我夜以继日地拼命工作,看似精力旺盛,实则意志消沉。
一天,在饭桌上,母亲有意无意地说了句:“最近很忙吗?你要注意身体啊。看看你自己,都瘦成什么样子了。”
的确,我变得消瘦,我变得脾气暴躁。
“新年要到了,在家里办个新年晚会吧,你也休息休息,放松一下。”母亲温和地说。
新年晚会上,母亲请来了公司的高级职员们,那也是她和母亲第一次见面。
真是奇怪,除了跟我,她似乎跟谁在一起都很融洽,看上去,母亲很喜欢她。
后来,她也就成了母亲的常客。
舞会开始的时候,她自然而然成了整个舞会的明星,大家排了队等着邀请她跳舞。
从她开始出现,我就注定因她这种天生引人瞩目的美质,而势必要旁观寂寞。
当我在她周围时,我会情不自禁想拼命裹紧她;不在周围时,也就怎么都扳不开别人,挤不到她身边,她仿佛天生有控制别人欲望的能力。
这样的女人,本来就不该属于我啊。
我撇开了众人,独自一个人来到了楼上卧室,站在窗台前,一边喝酒,一边看着草坪上跳舞的人们。
灯光太暗,我看不清楚她在那里,但可以想象她象一只蝴蝶一样,在人们的目光里翩翩飞舞。
而我,只能躲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一个人舔噬伤口。
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进来的,我怀疑她没有敲门,或者我误会是刘嫂就没有多加注意,等我出了半天神,发现手里的杯子已经没有酒了时,一转身,看到了她凝视我的目光。
很显然,她已经注意我很久了。
我有些窘迫,又有些恼怒。
“我敲过门了。大概你没有听见。伯母让我上来看看你,是不是不舒服。”她急忙说,这个聪明的女人,一开口就让我失去了发作的机会。
“我没事,你下去跳舞吧。”我尽量用冷淡的口气,心里却觉得自己度量狭小,这样对她实在不公平。
我看见她咬住了嘴唇,眼底掠过一抹失望,我的心刹时软了,我听到自己愚蠢的声音:“如果你累了,就先在这里休息一会吧。”
“你们家的草坪真大……”
她靠近我的身边,我的精神有些恍惚。如果你喜欢,我真想给你,可是你要吗?
“我希望每天一打开窗户,就能看到绿色的草地,一大片的,看不到边的草地……”她一脸的神往。
“你说的是草原还是牧场?”我傻傻地问。
她轻轻地笑出了声:“牧场不是在草原上吗?”
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她愉快的笑,似乎以后也没听到过。听着她软软的笑声,我真想把她搂进怀里,狠狠地蹂躏一番。
这时候,她大概是忘了恨我的吧。如果恨是有期限的,那我可以等,等多久都行。
“我们来跳舞吧!”她忽然提议。
我愣了一下,但是无法拒绝。
但我马上发现自己实在是在挑战自己的意志,当我握住她柔软的手,右手贴在她的后腰,她的手搭到我的肩上时,我觉得好象有几万伏的高压电同时向我击来,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一阵哆嗦。
显然她感觉到了,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,似乎隐含了什么暗示。
我脑子一热,右手一用力,她的身子就贴了过来,她眩晕似的闭上了眼睛。
我低头吻住了她的唇。
她的手臂勾住了我的脖子,热情地回应着。
我的左手从她脑后解开了她的发夹,长发如瀑布一样泻了下来,衬托得她更加妖冶迷人。
欲望之潮已经是决堤之洪水,我什么都来不及想,只有怀里的这个人。
她嘤嘤婉转的呻吟使我如痴如醉,神魂颠倒。
亲爱的,这个时候,你叫我怎么相信你是恨我的?你让我怎么不相信你是爱我的?
新年钟声敲响的时候,人们在草坪上欢呼起来,躺在我怀里的她被惊醒了。
热情和亲昵一下子远去了,我感觉她又恢复了原来的冷漠。
她一语不发地坐起身来要穿衣服。
我真的很不甘心,刚才的亲密感都到哪里去了?难道我一定受这样无休止的折磨吗?
我把她拖回了怀里,扣住她的身体,痛苦地说:“你不要对我互冷互热好不好?如果你爱我,就接受我的爱,如果你不爱我,你就别再这样折磨我!”
她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不看我。“我不爱你!我恨你!是你自己把上床和爱情等同起来!我不是告诉过你吗?我跟你上床是为了交易!”
交易?!我的热情骤降,默默地放开了她,颓然地倒在床上。
她也沉默了一会,然后匆匆地起身穿好衣服,走向门口。
我已经冷静了下来:“喂,你还没说这次的交易内容呢!”
她握住门柄在门口僵立了一会,然后冷冷地说:“先记帐吧!”
真是可笑至极,你就不怕我赖帐吗?是的,你知道我不会。我是宁肯天下人负我,我也不能负天下人的天下第一大笨蛋!